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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底蕴,也变得灵动

让于红权和赖亚楠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2017年的一天,他们在北京居然之家的店面中遇到了人民日报图书馆馆长何宇。2018年是《人民日报》创刊70周年,图书馆面临升级改造,何宇当天正在考察市场、找寻灵感。

“与其说偶遇,倒不如说是再续前缘。”近日,于红权、赖亚楠坐在他们一手设计的图书馆中接受采访时坦言,“像回家一样的亲切”。他们对自己的设计是满意的,因为几乎所有到过图书馆的人都说:“有底蕴,还时尚,人民日报的图书馆就该是这个样儿。”

“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于红权、赖亚楠二人从中学起就是同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1992年,二人一同进入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读大学,学校在光华路,就在人民日报社附近。

“报社大院儿里有个游泳池,我们的游泳课就在这儿上,不上课的时候也会来。那个时候,他经常骑着一个二八大自行车驮着我过来游泳。”说起往事,赖亚楠脸上漾起笑容,这不仅是两人与人民日报社最初的交集,也是他们从同学变为对方“另一半”的序曲。“报社西门的门头很有时代特征,再加上‘人民日报’四个大字,非常大气,非常有历史感。”赖亚楠说。

人民日报图书馆馆内图。图书馆供图

“庄重,有底蕴。这是我们对这个大院儿最原始的一种记忆。这种记忆在我们后来的生活中不断出现——直到那一天遇到何馆长,我相信这是一种缘分。”于红权说,他和赖亚楠喜欢收藏,闲暇时会到处“淘宝”,当天何馆长在店里看到的《人民日报》合订本就是他们淘来的。

“七、八十年代的合订本放在书桌上,厚实、古朴、有质感,一下子就把何馆长吸引住了。”赖亚楠起初感觉像“一见钟情”,可当何馆长表明身份、说明来意之后,读书时的往事和对人民日报社的情愫一起涌上心头,那一刻她又觉得,“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得知何馆长有意请他们来设计图书馆,两个人都很兴奋。“有点意外,因为我们想不到还能跟人民日报社再续前缘;又非常惊喜,因为我们知道,不是每一位设计师都能拥有这份荣耀。”赖亚楠说,就这样,他们接下了何馆长的“订单”。

“这可是人民日报的图书馆啊”

意外、惊喜、荣耀,当这些慢慢平复,于红权和赖亚楠才意识到,这份订单是个“硬茬”。

“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把它看成是一个行活儿,行活儿就简单多了。这可是人民日报的图书馆啊!难就难在,如何将人民日报社独有的气质和底蕴,在图书馆这个公共空间里,用当下更贴近读者与受众的设计语言完美表达、诠释。”在于红权和赖亚楠看来,人民日报社的图书馆不仅要让社长、馆长和读者满意,更要让历史满意、让未来满意。

“《人民日报》是党报,这从本质上决定了人民日报的图书馆必须要体现它的历史和底蕴。与此同时,我们也要着眼于未来,包括设计感、科技感、数字化、智能化的元素一定要在图书馆中体现出来。”在赖亚楠看来,找到历史与现代的平衡点,让人民日报的底蕴变得灵动,是图书馆设计的关隘所在。正是由于在设计之初就秉持这样的初衷、奔着这样的方向,图书馆落成后才能赢得一致认可、广泛好评。

人民日报图书馆二层休闲借阅区图。图书馆供图

落成后的图书馆一层是人民日报历史陈列馆,讲述了《人民日报》创刊70年来与新中国一起成长的点点滴滴;二层的休闲借阅区装潢清新脱俗,特藏区珍藏着人民日报社的老物件和珍贵线装书,令人流连忘返;三层一出电梯正对着的九级阶梯,已经成为年轻读者的“网红打卡地”……

院儿里的老报人,能在这里看到他们为之付出青春与热血的历史,年轻的朋友也能在馆中感受到时尚的元素以及数字化、智能化所带来的便利。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不论来的是怎样的读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走出图书馆后都会满怀欣喜地说:“这就是我心中人民日报图书馆的样子!”

“好的设计自己会‘说话’”

“在我看来,三层的装置画是整个图书馆的点睛之作。”问及自己最满意的细节,于红权如是说。

于红权用一些四、五十年代的老报纸,经过艺术的变形和加工,把人民日报社的历史、文化底蕴展示在墙面上,融合了传统的元素和现代的表现手法,形象地展示出人民日报社在新中国历史中举足轻重的作用。

人民日报图书馆三层装置画。图书馆供图

“之所以对这个作品特别满意,是因为我没有借助任何外在材料,全是通过报纸来展示。我一直认为,好的设计就是因地取材,利用当地或空间原有的、有文化特点和代表性的材料去创作。好的设计自己会‘说话’,你只要看到它、靠近它,自然就能感受到作品要传达的信息和内涵。”于红权说。

赋予作品内涵,让作品自己“说话”,是于红权一以贯之的设计理念。2010年上海世博会举世瞩目,中国未来馆里面的十大雕塑都出自于红权和赖亚楠的公司,其中最重要的主题性雕塑由于红权亲手设计并制作完成。

“雕塑的名字叫未来的城市,它还有一个副标题,叫:漂浮的城市。”于红权介绍,他把近5吨重的垃圾焊接成一个几何体,垂吊在半空中,再用灯光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打在垃圾上——垃圾的投影像极了一个美丽的都市。

“我们每天生活在繁华的都市中,会制造大量的垃圾,但我们从没真正关注过这些垃圾去往何处、如何处理。未来城市到底该如何发展,是作品想要表达的。其实不用我多说,当你看到它,你自然就能明白它想要表达的寓意。”于红权说。

这件寓意深刻的作品背后,是于红权艰辛的付出。为了找到可以用的垃圾材料,他几乎走遍了公司附近所有的垃圾站。赖亚楠给我们讲了一段幕后“花絮”:“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每天回家脸上都脏兮兮的,身上也是黑一块、乌一块,他还乐此不疲。有一天他甚至很兴奋地告诉我,垃圾站的人为了他打起来了。我以为出了什么乱子,结果他告诉我,垃圾站的人是为抢他这个大客户!”赖亚楠还没说完就笑了,采访、拍摄的记者也笑了。

“设计师也要有使命感,就像记者一样”

临近访谈结束,两位设计师谈了自己对职业的理解和对当下国内设计行业、设计市场的看法。

在赖亚楠看来,好的设计是有教育意义的。近年来,她常受邀给一些机构和年轻设计师演讲、开课,主题大都围绕设计的责任与未来展开。“设计师不仅是一种职业,也要有使命感,就像记者一样,要去传递正向的、健康的、可持续的以及能激发人类共通情感的信息。”赖亚楠说。

人民日报图书馆馆内图。图书馆供图

2002年,于红权曾到法国深造。在他看来,与国外设计师相比,国内设计师欠缺的不是技术而是思维。“国内学生的基本功,尤其是写实、素描能力非常扎实,但给我触动最大的是思维层面的差异。我们缺乏一种国际思维,那就是要用现代的、先进的设计方法去解决设计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这也从一个侧面解释了为什么有些西方人在中国传统文化或符号运用上比中国人做得好。”于红权说。

此外,产业链中诚信缺失和知识产权保护问题也让于红权感到有些无奈。市场好,代理方配货还能到位,一旦市场出现风吹草动,一些代理方就不接单甚至违约,他们的产品还经常被仿造在网上低价销售。“最后我们不得不建立起全工种团队,包括金属工厂、木座工厂、销售团队、品牌宣传、设计团队和维权团队。这对一家设计公司来说成本是巨大的。”于红权说。

说起未来的规划和对中国产品走向世界的理解,于红权和赖亚楠认为,“越有中国特色的,就越容易走向世界”。在他们看来,这道理跟做人民日报图书馆的设计是一样的:将潜藏在作品背后的气质和底蕴,用可以让更多人接受的、灵动的设计语言进行表达,自然会引发受众的共鸣,得到他们的认可。

访谈结束,我们本想送两位设计师离开,于红权却反客为主:“不必客气,在这儿我俩比你们熟。你们去忙,我们还要再找何馆长叙叙旧!”我们走出图书馆时已近黄昏,阳光洒在图书馆古色古香的外墙上。顺着斜洒的阳光望去,东边不远处的金台园绿意盎然。真好,有这一方精神家园,让我们诗意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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